百特喜

杂食写手,自娱自乐
失去联络中。

【巍澜】良药苦口(AU 公子x医生



*瞎写,ooc怪我



*

  沈家小少爷长得俏,这事儿四里八乡都知道,曾经无数熊孩子追在人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小美人的叫,就差没抱上去不肯撒手了,小少爷一怒之下,拿起剪子把一头黑亮的柔顺长发贴着头皮剪断,还闹着要剃个光头来以示清白。


——少爷我是男的!正儿八经男子汉!


可再丑的发型也挡不了沈小少爷好看,带着仙气的美,倒是追在他后面的熊孩子确实没了——把人惹成这样,各家家长是真不好意思,毕竟是镇上沈大人家的宝贝。


说到沈大人,那就不得不要多提上几句,沈家世代习医,过去好些人在宫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御医,现经几代王朝更迭,沈家也与医再无联系,只从商道为生。


沈小少爷先前捡了一个乞儿,乞儿年岁尚小,沈小少爷把他抱回家的时候还被一位老道士堵住卜了一卦,说是小乞儿生来一副薄命相,一不留神就会被阴差勾了魂,成年以前得糙养着,希望沈小少爷把这小福星给看好喽。


沈小少爷略一沉吟,便拍板让小乞儿以后跟着他,等长大了再做安排,原本若是入了沈家奴,就得改姓,再让主人取名,但小少爷说自己只是照顾小乞儿,仍旧是叫人原名,郭长城。


郭长城的性子极好,吃苦耐劳,本来沈小少爷是要送他去镇上的戏班子里学傀儡戏,但送进去了又担心郭长城人老实,在班子里要被欺负,于是私塾放课后总挂念着去探望郭长城,几次以后发现郭长城与班里继任顶梁柱的楚恕之关系竟还不错,便放下心来,只在逢年过节把人接回来吃吃饭,聚一聚。


郭长城心里明白小少爷一番苦心,不把他束在沈家为奴当仆,反而还给他铺好了一条能安稳讨饭吃的路,要不是他来了戏班子,也就遇不见楚大哥,便在回沈家的时候安安心心地伺候着沈巍,沈少爷在书房练字,他就站在一旁研墨递笔,若沈巍觉得乏了,就及时为他奉上杯热茶。


郭长城跟着沈巍耳濡目染,虽说比不得小少爷过目不忘的神通,可也懂了不少,在戏班里帮忙记账时还被戏称一声顾小秀才。


——沈巍也不是没有过要把郭长城接回家培养,教他经商的念头,但郭长城拒绝了,说想待在班子里,沈巍问他原因,郭长城沉默几秒,抿着嘴笑,软声细语地回答:“我喜欢在楚哥身边的。”


——“那便跟着吧。”沈巍说。


总归楚恕之也能护得你无忧。



*

前些天镇上开了一家洋医院,据说是留学了回来的大夫开的,人们抱着好奇心去试了试,发现几粒五颜六色的小药丸儿就能代替中药,一些本地医生治不了的怪病这洋医院也能治上一治后,去那儿看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。


沈巍没什么反应,对所有讨论这件事的人也仍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,但心里倒是好奇了几次,谈那洋医生谈到一半以为自家沈少爷不想听的郭长城及时闭上嘴巴,结果还是被沈少爷静静注视后开始反思。


不是……不想听的吗?


只是沈巍没过几天居然生了场大病,病来如山倒,沈老爷请的郎中大夫不管用,眼看着这病是愈演愈烈,沈巍人都瘦成一张纸,便把主意打到那洋大夫身上,派了管家去请人来府里看病。


祖上几代皇恩浩荡,沈家府邸谈不上大,可也绝对不小,沈夫人在沈巍小时候更是为他种满了一园子的奇花异草,现在小少爷长大了,那些植物也日渐葱郁,去沈巍卧房途经这方天地,更让人觉得是误入仙境,到了天庭御花园。


——虽然赵云澜留洋归来见早已见惯了大场面,可突然间见此美景,也不得不惊叹一番,在心里夸上几句。


“这是我家少爷的园子,平时精心打理着,深处种了许多药材。”前方带路的郭长城转身解说。


“噢……嗯。”赵云澜点点头,又跟着郭长城继续往前走,几个拐弯一段长廊,才到了沈少爷的卧房,郭长城先站在门口通报一声,躬身请赵云澜进去。


“医生请进。”


赵云澜推开门,郭长城安安静静地跟在他后面,刚进去,赵云澜便被这一屋子的珍器古玩给震了一震,咋咋嘴,还是路线笔直地朝沈少爷床边去。


“咳……咳咳,劳烦医生来府上……沈某不能起身待迎客,实在惭愧。”沈巍支着身子从床上撑起来,惨白的面上带着几抹不自然的红,赵云澜甚至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摔到地上。


出于医生的职业修养——以及,那么一丢丢美色当前的不忍——赵云澜连忙过去,帮沈少爷将枕头扶起,让他靠在上面休息,手轻轻在沈少爷背上拍打,等人缓过气来。


“沈大少爷,您这是——怎么开始病的?”赵云澜的手一个没忍住,抬起将沈巍耳边滑下的长发别回人耳后,完事搓搓指尖,若无其事地放下,再若无其事地问道。


啧,这少爷倒真像是个谪仙似的。



*

“先些时候吹了凉风……本不碍事的。”沈巍低着头笑了笑,又接着说,“风热之邪罢……在下体质自小就算不得好。”沈巍示意郭长城将那张薄薄的纸递给赵云澜。


赵云澜接过单方一看,顿查不对,皱着眉训了一句:“这两种药放一起吃,你底子那么薄——不要命了!”他在单子上两处点了点,这沈府把全镇的郎中给请了个遍,难道没人看出来药性那么猛的药材不能给这位少爷用?


“他们知道的。”沈巍咳了一会儿,勉强解释几句,“只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方子,以前一直吃着。”沈巍把单子从赵云澜手上收回,平心静气地折叠放好,对这位洋医生倒是再高瞧一眼。


不是说之前他看低人家或是什么,只这有种药材是镇上的众多特产之一,本地郎中熟悉是理所当然,这新来的医生要知道,想必平时还是需要下了真功夫了解的。


赵云澜快被这大少爷给气笑了,之前看见美人病弱的心早抛到脑后,要说也幸好是沈家的少爷,如果在他所里,随便换成哪个师兄师弟这样做,他当场能把人给训成傻逼。


当下语气恶劣起来:“沈少爷好大本事,既自己在研究这些岐黄医药,还来我这小破医院里请人?——真是不敢当。”


沈巍垂着眼,也不说话,那副完全顺从的样子,睫毛把眼睛给挡了一半,赵云澜的目光在沈巍略略翘起的睫毛尖上停顿几秒,又强迫自己拉回思绪——呸呸呸,美色误人美色误人——他在心底唾弃自己。


“嗯。”


许久,沈巍轻轻应了一声,歇了歇,又说:“麻烦您了……其实身子也不碍事,这样,就不打扰您……”


赵云澜算是没脾气了,无可奈何地歪着头看这沈少爷,同样是人,这些少爷心里都想些什么,可知道又如何,他也管不了:“把衣服拉开些。”


赵云澜将手里提的包放下,取出听诊器戴好,手捂了一会儿听诊器冰冷的圆块后,将听诊器挨到沈巍胸前。


即使是在最亲的人面前沈巍也穿戴整齐,一时间,要求他在陌生男子面前解开衣扣,难免有些不适,但贴在皮肤上的“听诊器”还是立马转移了沈巍的注意力,之前他没见过这物什,虽说从郭长城口里听说了这冰铁块的用途,现在自己来试却真有点吓人,沈巍下意识地抿起嘴。


赵云澜在心里笑了笑,抬起头来跟沈巍东拉西扯地聊起来,末了又安慰沈巍一句:“别怕。”这可能是赵大医生极其可贵的一面了,可惜沈巍没能领会。


“这个……是怎么用的?”沈巍问,平静的语气里夹藏了一丝好奇,他专注地望着赵云澜捏着听诊器的手,想要知道答案。



*

听过沈巍的胸音,也算对他的情况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,赵云澜把听诊器取下来挂到沈巍耳朵里,再抬着沈巍的手让他拿好听诊器,把那“铁块”隔着一层衬衫放在自己左胸肋骨间,一边教导沈巍使用方式,一边打量着沈巍眉眼,看着人家清澈见底的眼神,赵云澜顿觉生愧。


瞧瞧,多好一孩子,根正苗红的,和门口那位引路人难分上下,哪像他,皮子底下都黑透了。


——倒是心跳不变,正常人的速度扑通扑通地,声音从听诊器传到沈巍那里,沈大少爷在古物上造诣极深,可这些洋物件确实不太接触,他听着面前医生解开的马甲下透过单薄衬衣传来的有力声响,至挪开听诊器时都还有些余兴未去。


“医生是去海对面修的学?”沈巍将听诊器还给赵云澜,再次端端正正地靠着背后枕头坐好,“外面挺好的……接下来可还需要在下做些什么?”


“风寒袭肺——”赵云澜顿住,起身在沈巍床边来回走了走,“就是一般的肺炎,只是你拖了几天,倒也没什么,打几针应该就好了,打针……”赵云澜低着头,思索半晌,问,“沈少爷是打针,还是输液?”


沈巍不了解这些,便摇摇头:“赵医生替在下做主便好。”又吩咐一旁的郭长城,“劳你帮赵医生沏杯茶。”


“哎——不用麻烦了,赵某一介粗人——随便倒点白开……”赵云澜下意识地就对那竹竿瘦的少年开口推辞起来。


“赵医生来,忘记了沏茶迎客,是我们的不是。”说话间郭长城已经从外间返回,将手上的茶杯送到赵云澜面前,“请——”


胎白釉青,赵云澜心想,怕是这类瓷器中属梅子青的上品,杯壁反射出的光泽晶莹柔和,赵云澜端着这瓷杯把玩一阵,目光又落到杯内,这茶水以竹叶青打底,铺在底下是翠绿的尖如一汪碧潭,还飘着几朵茉莉。


“碧潭飘雪?——沈公子好雅致。”赵云澜轻笑,用指尖敲了敲茶杯外壁,听到几声响后,问道,“可是‘青如玉、明如镜、声如磬’的弟窑制?”


“是。”沈巍颔首,弯着眉眼,“赵医生……”


“诶,说起来你应当还要长我几岁,不如——”打断沈巍的话后,赵云澜试探着开口。


身为大家公子,交际应酬沈巍不是不会,只是他不愿与旁人多交流,但今天见着这留学归来的赵大医生,倒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,当下便作出一副恍若大悟的样子,顺应下来:“贤弟——”


“嘿,这就对了,大家都是兄弟,懒得说那些你来我往的客套话。”赵云澜满意地笑笑,对沈巍道,“这会儿我身边也没有药,等我回去把药找好了给沈兄你送过来,怎么样?”



*

赵云澜治好了沈巍的病,自然被沈家奉为座上宾,近来镇上的人提到这两人,都不得不感慨几句,谁能料到不食人间烟火气的沈大公子也会与人交往走动。


其实这么说也不对,因为是沈巍请了赵云澜到府上,或者赵云澜得空自觉去人府上拜访,这一来二去的倒也让沈巍身边热闹起来。


沈巍不清楚赵云澜平时娱乐,只好挑了自己觉得有趣的事寻着赵云澜一起,可仍怕怠慢了人家,好在,赵云澜对听他讲那些古籍名器还算感兴趣。


赵云澜一个早早适应了快节奏生活的人,踏进沈府,也得再三告诫自己把心沉下来,老老实实地听沈巍讲那些文人雅客的事迹。


不过沈大公子讲起这些来并不枯燥,音调停顿起伏,既不似催人昏昏欲睡的私塾,比起听酒楼书人也更吸引他几分——毕竟是沈巍,赵云澜想。


看不出茶座对面的赵云澜走神是在想些什么,沈巍低着头,给人又续上半杯,醇香的茶气被热腾腾地蒸起萦绕在两人周围,赵云澜下意识地吸吸鼻子,回过神来。


瞟了几眼沈巍垂及腰部的纯黑长发,赵云澜张张嘴,终于把揣在心上一天的话问出来:“就是不知沈兄你……有没有兴致陪老弟去参加一个,我朋友组织的,聚会……”到最后声音渐渐慢下来。


沈巍将注视着赵云澜开合唇瓣的视线上移,最终停在他眼中。


“……是什么样的聚会?”沈巍问,也没表现出拒绝的态度,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赵云澜。


“就当年一起出去上学的同学,他这不是刚回国——昨儿晚上才发的电报——是家里给他办的接风宴,你看我一孤家寡人,别人去都拖家带口的——我要自己去,多惨?”赵云澜嗅到那么一点甜头,连忙掏出兜中请柬,指着上面“携伴侣家眷”几个字,可怜巴巴地递给沈巍看。


沈巍瞟了一眼,倒没什么特别的,就像赵云澜所说,平常的宴会而已,只不过赵云澜发出这这邀请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:“怎的突然想到找我?”


赵云澜生怕沈巍看不出自己有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似的,手轻轻地拍拍沈巍搭在茶桌角边上手背:“沈哥哥,好哥哥,就陪弟弟去一次呗,你看,一来我这刚回国来,身边也没什么亲近的人,一个人去赴宴,多不安全——二来嘛,自然是看哥哥闷在家里,也不出去走动走动,要是我一走,沈哥哥无聊了,生病了,我回来该有多心疼啊,对吧?”


赵云澜嘴叭叭叭的,沈巍问他一个理由,他能拉天扯地地说出十个,斗不过赵云澜嘴贫,沈巍只好无奈地笑:“左右近来没什么大事,同你出去几天倒也无妨。”


这就是答应了,赵云澜得意得有些飘飘然。



*

赵云澜说服了沈巍陪他赴宴后,又连忙带着沈巍去镇上裁缝店里改衣,别看沈大少爷衣橱里衣服一套一套的,可赵云澜一问,却没有半件洋装。


真可不成,赵云澜皱着眉头,但那赴宴时间也紧巴巴的,要想再重做一套衣服是不成了,赵云澜只得让沈巍跟着他去量了尺寸,打算把之前自己没穿过的洋装送去裁改,将就着用用。


想起赵云澜,沈巍忍不住轻笑一声,又顿住,量他尺寸的时候是赵云澜亲自动手的,捏着皮尺自他腰间绕过,呼吸也打到耳边,沈巍一颤,便绷直身子不敢再动。


别人不明白,可沈巍自己心里清楚,从小到大他就是与常人不同,那些情情爱爱的事,是男是女他都没兴趣,怎么非到了赵云澜这里,听得人叫一声哥哥少爷他都会浑身不自在。


只那酥酥麻麻挠痒似的感觉还不错,沈巍懒得去压制,放在一边不管不问,仍其发芽,没想到这才几个月,就茁壮成长成这个样子。


若这就是情爱的表现,倒也不错,不过两人身份使然,真闹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,肯定是不好的,即使说沈老爷子一走这家业就会落到他头上,下半辈子不愁吃穿,可赵云澜回国毕竟还是想打拼事业的,不该受这些干扰。


就算他愿意养着赵云澜,可赵云澜是多骄傲一个人,哪能困在家中这方小天地里,千难万苦他渡海去修了医,回来又与同窗一起办了医院,要突然打折了鹰的翅膀,拔掉了虎的獠牙,让他安安分分窝在家里,褪去那光芒四射的样子……


——沈巍还真不愿意,也真舍不得。


到了要走的日子,郭长城把沈巍和赵云澜一直送到车站月台,月台人多,郭长城不自在地用手扯袖口的褶皱,不放心地望向沈巍:“少爷,您第一次出远门……真不带几个人跟着吗?”


“哪这么严重?”赵云澜道,手搭在沈巍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,沈巍偏过头去,捏捏赵云澜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尖,轻斥:“没规没矩。”


“哎哟我的沈哥哥喂——”赵云澜得寸进尺地把头靠也靠到沈巍身上,长吁短叹一阵,还是在列车鸣笛报时候放开,提着两人随身的小箱子先进了车厢。


这边沈巍将郭长城安抚完毕,再将要事交代一遍,也登上列车,他穿了新做的褂子,用顶好的绸缎料子,斜襟上缝着祥云盘扣,袖口也请绣娘专门设计了暗纹花样。


之前沈巍还犹豫,如果特地打扮一番是否太显突兀,但见着赵云澜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,只因为赵云澜那张能把石头说开花的嘴,好听的话从来是止不住地从他嘴里往外蹦。


沈巍经不住赵云澜乱夸,只有故作镇定地催赵云澜快进车站,其实脸红到脖子根,连耳垂也跟着一起。



*

赵云澜是爱惨了沈巍这副模样,所以总忍不住去逗弄他,惹沈巍无措,让他用那双湿漉漉的澄澈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,看他故意板着一张脸抿紧嘴的样子。


到了地方去赴宴,赵云澜一个分神的功夫,换上洋装惊艳四座的沈巍就被人找着机会灌了杯酒,赵云澜是知道沈巍酒量差,可真没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,这半杯威士忌还没下肚呢,就倒了下去。


要不是沈巍晕之前还有点意识,方向往赵云澜怀里压去,今天席后怕是就要传出什么喜作郎的风声了,赵云澜向众人道声对不住,连忙跟着宴会主人上楼把沈巍安置到一间客房里去。


沈大少爷醉酒不醒,可把赵云澜给急坏了,喂了醒酒汤以后又是把脉又是看诊的,硬是折腾到半夜,给下人打了声招呼,开着夜灯打算就在沈巍床边坐上一宿。


见沈巍闭着眼,羽扇般的睫毛随他呼吸颤动,灯光照过去在眼下打出一圈阴影,刚碰过水的唇艳得不像话,期间微微隙开的缝隐隐约约能看到沈巍的牙,和那一点舌尖。


赵云澜咽了咽口水,喉结滑动几下,伸手撑在沈巍脑边,想凑近了去瞧美人睡着的样子,刚一靠近,沈巍就突然睁开眼,直勾勾地盯着赵云澜。


吓得赵云澜是背后一凉,正欲解释,手腕就被沈巍握住,猛地交换了体位,被禁锢沈巍在身下,赵云澜难得有些慌张:“沈兄?……嗳,沈巍好哥哥,我还什么也都没没干呐——”


沈巍这会儿穿着之前赵云澜送去改的那套洋装,白色的长燕尾垂下来,搭在大腿根后,身前三件套被赵云澜解开,最里面的那件白色衬衫松到第三颗扣,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口和惹人瞩目的锁骨。


沈巍听到那声“好哥哥”,又绷紧了身子,握着赵云澜手腕的力度也大起来,但看起来还是那副醉了没醒的样子,他低下头,鼻夹碰着赵云澜的:“不准叫哥哥。”又无意识地蹭了蹭。


哎哟???今儿这好事——要成???赵云澜乐道,但心里也清楚,现在沈巍绝不是清醒的样子,要自己真趁此机会做了什么,怕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,什么也成不了。


于是打算开口阻止沈巍,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,沈巍笑起来,带着赵云澜再熟悉不过的笑容,朝他压下来。


和想象中一样柔软的嘴唇在自己唇上轻碰研磨的时候,赵云澜差点就把持不住,拒绝的念头在放纵边缘危险地试探着,思考间,沈巍还带着丝丝酒气的吻就无师自通地将他双唇分开,探进来跟他的舌尖打了个招呼。


又退出去,细细密密地亲着赵云澜嘴角,一只手仍抓住赵云澜,另一只手则撑在赵云澜耳边,埋着头没有章法地亲吻他,顺着眉梢眼角颊边耳根,遇上哪亲哪,最后又轻轻地去亲赵云澜冒出胡茬的位置。



*

对于沈巍,赵云澜早就渴望到极点,自那日惊鸿一瞥后,无时无刻不在肖想着,忽然间,似乎离那个目标就差一步了,只要他放下心中警诫,这仙子就能被收入囊中。


沈巍亲了一圈,又亲回赵云澜唇上,舔着舔着,再悄悄地咬一口,赵云澜之前也喝了酒,现下动情更是满面潮红,在沈巍停顿的间隙张着红肿的嘴唇喘气。


“唉。”赵云澜重重地叹一口气,反手挣开沈巍的控制,练过几年国外擒拿的他要治住一个酒醉的人,并不是难事,他让沈巍面朝下趴在床上。


“行了,不闹了,你乖乖睡一觉……真是夭寿了。”察觉到沈巍反抗的力量减弱,赵云澜俯下身去一看,“嘿,好家伙,居然又睡着了?”送了口气的同时,赵云澜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失落。


等第二天沈巍醒来,赵云澜哭笑不得地看着沈巍似茫然断片的表情,假意抱怨道:“你可吓死我,也没点儿心理准备,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倒了。”赵云澜把沈巍扶起来坐好,端起杯温水给他,“喝吧。”


其实……这罪过还真的大了去了,沈巍脑中闪过几个片段,想起昨晚上自己干的那些荒唐事,笑不出来,内疚地看着赵云澜:“我……昨天晚上……是我的不是。”又担心道,“你守了一宿,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?”


“昨天晚上?——老哥你记得啊?”赵云澜眼睛咕噜一转,飞速脱了鞋躺到沈巍旁边,可怜兮兮地开口,“一起睡呗,反正地方那么大,我也没找人家要两间客房,将就将就,我睡觉很乖的。”


“其实,我喝了酒之后是能记事的……”沈巍脸色苍白地点点头,看着赵云澜,小心翼翼地把身上被子分给他大半,又帮他捻了捻被角,低声道,“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

“你真这么想?”赵云澜追着去看沈巍的眼睛,沈巍垂着眼,睫毛将眸子挡去大半,可眼中的低落是藏不住。


谁让他喜欢的是个大宝贝呢,赵云澜心说,舍不得看见沈巍这样子,便道:“虽然我身无长物,为了开医院还欠了大笔债,喜欢你也没说出口过,但若你看得上,愿意收了我,就行行好,便宜了我呗,怎么样?”


听着赵云澜前面的话,沈巍还有些摸不着道,但渐渐地,他睁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向赵云澜:“你……?”


“是我是我真是我,你的宝贝儿赵云澜~”赵云澜笑着,一只手放到沈巍小臂上一路滑下,停在人腕间,沈巍顿时开窍,摊开手,让赵云澜把手放过来,再紧紧握住。


“赵云澜。”沈巍叫他,赵云澜抬起头,就看见沈巍抿着唇笑得克制,他又接着说道,“我真心悦你。”



*

是他给了他爱情。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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